一条废桥

想睡月牙儿。
(写东西的)

《心外巡游》13

chapter13 食色


之前复查的时候大夫说我这个失忆是心理原因导致的,我当时还没当回事儿,觉得丫是个庸医。


这回看来人大夫属实是医术高明,我确实无数次地想过要忘记我是怎么得到简行深,以及我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爱他这件事。


我不愿意承认我可能其实只是想睡他,根源是低级的本能的欲望,只是这点欲望时限有点长,或者他身段实在太勾人,导致我这么多年都没睡够,还想结了婚继续睡。


宝宝的头皮是一点一点冒出来的。


因为是头胎,这个过程并不顺利,孕夫眉头紧蹙,反反复复地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胎头整个娩出挂在腿间,孕夫胸口剧烈地起伏,喘息粗重,像是对这种痛楚忍耐到极致:“啊……”


我看着他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我虽然也经常哭,但这几串豆子跟姜寻那个泪失禁体质的相比也没那么不值钱,从小到大只要皱一皱眉头噘一噘嘴,我妈都要变着法儿地哄我,我爸就是人家说的女儿奴,要星星还附带月亮那种。


人家说他们溺爱女儿,我爸就反驳:“要么怎么是‘千金’呢!千金就得这样儿!”


剧烈宫缩的间隙,简行深喘着粗气看了我一会儿,哑着嗓子说:“后悔了。”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感觉到一滴眼泪从下巴掉到地上。


“不该让你进来……周辛集,你怎么这么会折磨人?”他嗓音沙哑,又像是有些纳闷,“凭什么你哭……难受的还是我?”


我心想我明明是来爱他的。


简行深的话到底是存了几分气性,他在生气,如果不是宝宝磨得他没了脾气,他才不会说什么他难受,他会直接叫我滚出去。


哄哄就好了。


医生抱着宝宝的头轻轻旋转,简行深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呻/吟声也越加急促和痛苦。


他的整个肚子都在我眼前,庞大到手放上去都显得很小,他对我大概还是留手了,宝宝的肩膀在内里的推挤和助产士的接应下被他咬着牙生出来,像是下了狠劲儿一样,没发出半点惹我掉眼泪的声音。


直到宝宝张着小手满身胎脂地哇哇大哭,他才卸力倒在倾斜的产床上,额头脖颈全是冷汗,喘息声久久不停。


我抽了抽鼻子说:“……你真厉害。”


简行深闭着眼睛不想看我。


我拿纸巾给他擦汗,医生把宝宝包好了递给我:“恭喜,大的小的状态都不错,姑娘有小骑士了。”


我抱着我的小骑士看向脸色苍白的他爹。


……我觉得大的状态不算“很不错”。


   


我回家拿电脑准备去病房办公的时候,鬼使神差想起那天客厅里那滩水,想知道简行深刚破水时候的情况。


结果到监控室调了监控,毫不意外地看见姜寻坐在沙发上摆弄手机。两人交谈几句,他就推门出去了。


客厅里只有简行深一个人握着手机站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抬手扶住肚子,硕大孕腹上上下下地起伏,地上忽然聚集了一摊透明的水,阿姨恰巧从杂物间出来,一边喊叫着一边扶住了他。


我大意了。


姜寻对简行深的敌意大概跟上一辈人脱不了关系,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他教唆我那事儿肯定留了证据,鱼钩放出去他不可能不收,我应该在他之前主动认罪,率先坦诚。


但是我出车祸脑子瓦塔了,一片混乱错失良机。我背着笔电顺便把阿姨煲好的汤装在保温桶里带上,路过门口的时候姜寻双手环胸以一种胜利的姿态看着我。


我是整明白了,简行深不好过他就高兴,这么多年来我也找到了点原因,大概是觉得他父母当时出事跟他这个本事滔天的舅舅对他妈的不管不问也有关系,同属一辈人简行深顺风顺水从来不缺什么,他却寄人篱下还要靠我爸的资助读完大学。


这我也没法跟他解释,总不能卖惨说我导师虽然本事挺大但也没那么大,简老从来不在人际交往上费心,满心满眼都是海洋科学事业的进步,连他亲儿子都不怎么管,简行深母亲更是冷血,阿姨打电话告知简行深生产,那边都是助理接的电话,直到现在没问过一句他好不好。


路过7-11的时候我进去买了盒德芙,决定吃点甜的补充一下我的糖衣炮弹。


待会儿去医院炸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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