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废桥

想睡月牙儿。
(写东西的)

《红泥小火炉》(四)

chapter04  旁骛


改命是很难的。


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一切都有定数。


从前军中有个司天官,某夜观天象时对刚及笄的少将军说,胜负有定,天不可违。


按照这个逻辑,少将军注定死于永嘉三十三年暮秋,没必要瞎蹦跶。


但要是这样,她又实在找不到重来一次的意义,所以还是想蹦跶蹦跶,毕竟有仇该报还是得报。


顾府前厅,丧心病狂的少将军一心要把干干净净的倒霉蛋顾灵端拖下水,攀着他半边臂膀,像邪书里的妖女。


军中长大的铁娘子做起这些来居然还挺顺手,实在是没辜负这副皮囊,肃政司掌管监察洁身自好的顾大人后退一步,蹙着的眉头就没展开过:“你究竟想干什么?”


这话里已有些不耐,他一避开,腿脚没好利索的少将军自作自受地吃痛,厚脸皮地攀着他倒过去,顾灵端下意识伸手去接,又生生停在半空,女子柔软的胸脯压着他,温馨的体香从衣领里漏出来,从没与女子这般亲近的顾大人耳根子不可抑制地红了。


厅里下人均自觉地转过身去,屋檐上的隐卫暗自交流:“这女的身上没兵器吧?”


“主子你推开她啊!!你在干什么!”


“主子堕落了。哪来的妖女。”


妖女说:“腿好疼哦~~”


顾灵端双手握拳穿过她肋下,将她放在主座上,脸色是黑的,耳根是红的,好看的很:“廖姑娘尚未痊愈,不该胡来。”


他微微抬手,下人均退了下去。


此人看似温和,实际上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绾一坐在主座上,晃了晃腿:“其实我有事求你。”


顾灵端耳根的热度渐渐褪去,冷笑道:“姑娘求人的方式倒是别出心裁。”


少将军不要脸道:“大家都这么熟了,你可以叫我绾一。”


顾大人并不给面子:“我不记得何时与你相熟。”


“你的事,我却知道很多。”少将军抬头看了一眼,“你身上的毒,产子可解,你确定还要找别的法子么?”


房檐上的隐卫:“我的天啊,她刚刚是不是抬头看了我们一眼?”


“不是啊,她怎么知道主子中毒的事?”


“妖女啊!”


顾灵端脸色有些凝肃,沉默许久,启唇讥道:“即便如此,我又为何非要选你?”


“因为我好用,省事儿,不粘人。”少将军眨眨眼睛,“而且我劲儿大,活好。”


屋檐上的暗卫:“我的天,她在说什么……”


“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主子完了啊……”


“单纯的利益交换,你只需要,允许我待在你身边即可。”


“为期三年,击掌为誓,绝不纠缠。”


顾灵端垂眸看着她伸出的一只白皙的手。


掌心有些粗茧,但有力,生机勃勃。


他鬼使神差地覆了上去,与她击掌。


少将军行动力极强,当即踢了踢他的小腿:“我们现在去生孩子?”


她这话问得并无半分旖旎,是一种快点把事情完成的语气,顾灵端低头看着她。


沉默片刻后:“一月之后,三媒六礼,八抬大轿。”


少将军叹了一声:“真讲究。”


      


八抬大轿抬是抬了,但抬的是顾灵端。


拜过天地,海山秋里入目全是喜气的红,往日里清雅精致的院落楼台染上了人间烟火气,池中睡莲都仿佛映照如红叶。


本朝男女婚后住哪其实没什么讲究,想住哪便住哪,只是住在哪边,另一方就默认矮一头,顾大人倒不在意这个,不过如她说的,利益交换罢了。


廖绾一不走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防那对姐弟偷她东西。


“如今算是名正言顺了,”合卺酒喝完,人都退了出去,少将军上手扒人衣裳,“灵端,我喝多了没轻重,若有不适你与我说。”


顾灵端闭上了眼睛,端坐在喜床边,喜服的衣带被她解开,这身衣裳衬得他肌肤胜雪,少将军解的动作就慢了些。


房里很安静,一时间呼吸相闻。


她带着茧子的手掌攀上他肩膀的时候,顾灵端喉结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


她也脱了自己的衣裳,剩一层聊胜于无的红纱。


少将军康健的时候,能一脚踹飞八尺大汉,何况摆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不出片刻,顾灵端便被她摆弄得全身滚烫,喘息连连。


她现学的,其实也不怎么会。


少将军伏在他冷白冒汗的身子上:“你是不是心动了?”


顾灵端后背汗出如脱,神魂颠倒,身体有一种可怖的不可控之感,初尝情事,竟不知这般厉害,无意识地**发喘。


想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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